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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瞑目】奇怪的杀手

碎碎念:顶着锅盖回来,嘿嘿,新学期开始学车,最近被倒库折磨,据说要改革了,emmmm……好吧,让生活来的更猛烈一点!

一个很轻松、很欢乐的小短甜文




“我请你……杀了我。”

将腿搁在书桌上,嘴里还嚼着薯片的某人被聊天界面另一头的“雇主”给惊着了,差点忘了把薯片吞下去。

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对方又甩了一张白底照片,上面的人看着镜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透着股木愣愣的气质,不过落在自己眼睛里,腮边的两坨婴儿肥倒显出了些许别样的味道,将薯片包装袋随意揉了揉,扔进桌下的垃圾桶,手机提示他又有一笔款子进了账,他欢快地吹起口哨,手指在键盘上轻松敲击跳跃。

Bingo!

任是在精明如FBI,也不会有人在网上查到这段对话的蛛丝马迹,唯有那张干净的白底一寸照留在了这过目不忘的脑子里,骨子里的血因着又要杀人的痛快而燃烧起来。

管他什么奇怪的雇主,杀谁不是杀,不过花钱找人杀了自己……呵,倒是第一次遇见,怪有趣的。

 

***

方木不安地拽紧自己的书包带子,脚步踟躇地停在弄堂口,再不过二十几步远的距离,就是自己那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他回头看了看懒洋洋坠在西边的太阳,心中升起一丝悲凉。

许久,眼见着日头快有坠下地平线的预兆,方木闷头一钻,进了弄堂,不多久,四方邻居就听到了熟悉的谩骂声,弄堂尽头的王阿姨听着男人十几年如一日下流的叫骂声夹杂着肉体被东西拍打的声音,叹了一口气,将手头的抄好的青菜往盘子里一盛,目光狠狠地瞪向声音的来源,嘴里发狠地嘟囔:“真真是作孽哦……”余光瞥见自己做完昨夜的孙子跑了出来,她大手呼上孙子的耳朵:“去,进去进去,乖囡,不要听,阿奶给你做好吃的了,吃饭!”

小孙子不情不愿地重新进了房,不一会儿,弄堂里的叫骂声停了下来,熟知内情的邻里们吃着饭竖着耳朵听,等确定没声了,任是这些爱拿其他人家长里短嚼舌根的三姑六婆竟都不约而同地叹一句:“作孽哟……”

方木伺候着喝醉酒的男人吃完饭,然后将脏了的碗碟拿到屋后的水池里清洗,卷起袖子的胳膊上又遍布了新的伤痕,这是男人刚刚拿皮带抽的,右手手腕上红了一片,碰到冷水后疼的方木控制不住地龇牙,却不敢发出声音,生怕男人一会儿从屋子里冲出来,他实在挨不住再一顿的毒打。

屋里酒足饭饱看着电视的男人不是他的亲生父亲,方木长到现在十八年,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做皮肉生意的老娘早在五年前就死了,将自己就这么甩手给了她嫁的这个男人,他老娘还在的时候这个男人还不敢做些什么,那个什么都好像无所谓的老娘好歹对自己这个便宜儿子尚存着最后一丝爱意,可当她就这么去了之后,那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露骨,每次喝醉酒就毒打他一顿出气,嘴里骂骂咧咧的翻来覆去那么几句,无非自己是替别人养了便宜儿子还讨不到好。

被打倒还不算什么,最令方木害怕的是老男人好几次大半夜出现在自己床边的眼神,第一次发生的时候把夜半惊醒的方木吓的惊叫出声,不意外的再次换来一顿毒打,那时候邻居们还会来劝,可男人是个无赖啊!有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劝了几次邻居们见没什么后果又怕惹祸上身,渐渐的,大家也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良心的也不过是在路上遇到方木时叹一声:“作孽哟……”

待方木洗完碗筷收拾完厨房,发现男人已经不在客厅了,电视机倒还开着,方木用遥控器关了电视,心下松了口气,男人一定是带着刚刚领到的工资去赌钱了,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回来了,这是方木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刻!他快速地烧好热水,将已经破败不堪的浴室门牢牢地锁上,预备在这段时间内将澡洗完后回房,这样或许一天就可以这么平静地过去了。

可到底还是太天真,当方木再次从梦中惊醒,看到男人如狼似虎的眼神在黑夜中亮的怕人,方木的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男人扑上去想把方木的被子和衣服扯开,嘴里不断地咒骂:“娘的,老子替那个臭biaozi养儿子养了这么多年!老子那点儿钱养自己还不够还要养你这个废物!怎么,装什么装啊,你娘是个臭biaozi你还当自己大少爷吗?把衣服乖乖给我脱了,让老子爽一爽,老子这钱才算没白花!”说着,见方木挣扎地厉害,抬手就是几个巴掌,方木嘴角立刻见了血!

方木一边抵抗着男人的侵fan,一只手伸到自己的枕头下,赫然摸出一把陈旧的扳手,想也不想对着男人的脑袋就砸了过去!这一下可打的实在了,男人吃痛地捂住脑袋,松开了方木,方木伸手敏捷地绕开男人,朝门外跑去,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跑出了弄堂口,一路跑到距离弄堂一公里外的废弃工地。

背靠着被砸的破碎的墙,方木大口大口地喘气,没一会儿,眼泪就落了下来,他心想这样的人生不如死了算了。

募地,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拍在他肩膀上,吓的方木跳了起来,不受控制地惊叫了一声,吓的来人捂住他嘴巴,方木待看清来人的脸,嗓子眼的心才算慢慢落回心口,只剩下如擂鼓的心跳还回荡在耳边。

来人见方木平静下来后松开手,一屁股坐在方木旁边,吁了口气:“吓死我了,你可别再演这种一言不合就跑的戏了,找你找了大半圈,还好我想着你跑不远,就来这里碰碰运气,想不到你真在这里。对了,那男人没动你吧?动了告诉我,我去做了他!”来者面色稚嫩,看着和方木差不多大,说着发狠的话却一点没什么杀伤力,但方木知道这是对方对他的好心和义气了,全世界估计也就只剩这个人会这么待自己了。

方木在他旁边坐下:“邰伟,谢谢你……”

“别,别说这些虚的,把你的手给我看看。”邰伟不等方木反应过来,伸手就把方木的袖子捋上去,下午挨打的伤口开始变成青紫色,明显是有淤血在里面,邰伟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红花油,轻车熟路地开始给方木处理这些伤,眉头越皱越紧:“妈的,这种畜生都不如的男人!方木,你逃吧!逃的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如果你缺钱,跟我说!”

方木看着邰伟的侧脸,哂笑:“逃?怎么逃?我的证件都在男人的手里,没有一技之长,也没有亲人了,我逃走了怎么活?还有,你哪里有钱,你的钱都是你爸的,可不能……”听方木提起自己的爸爸,邰伟哼了一声,将红花油塞给方木,面色不渝:“别跟我提那个人!哼,方木,你也知道我家什么情况,那混蛋是有臭钱,但还不是忘恩负义,我妈死了没几天就把那个女人娶回家,哼,我天天看着那对母子作戏,真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们!老男人还天天一副父爱如山的嘴脸在我面前晃,别提多恶心!”

方木看着邰伟,眼神晦涩,不自觉地微微摇头,邰伟他,和自己不一样……

两个人沉默许久,四下寂静无声,邰伟突然伸手握住方木的手,吓了方木一跳,邰伟看着方木的眸子,沉声道:“方木,找人杀了那个畜生吧!”

心跳声又开始在耳边回荡,方木有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在哪里:“邰伟,你在说什么?”

邰伟急了:“什么说什么?你是不知道,咱们这种家庭里的都门清!要不是我机灵,哼,你现在早看不见我了,那对母子想干掉我很久了,要不是我……算了,不提那些,方木,我这有个号码,是我那段时间……反正你别管,这个人绝对是道上信得过的,价格公道,还颇有手段,据说干了很多年,杀了不少人,却没人抓得到他,来去就跟幽灵似的,我还是托了门道才得了这个号码,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你明天就抓紧时间,你跟他说,只要他肯帮你,你这辈子就不用再看到那个畜生了!你也不用逃,那畜生不在了,横竖有我在这里,你就能好好的,听到吗?”

看着邰伟真诚的眼,方木握紧那张纸,点了点头,下了一个决定。

那个号码果真有用,方木第二天放学后绕到学校后面偷偷摸摸开的网吧,在一片乌烟瘴气中和那男人谈好了价钱,正如邰伟所说,价格公道,不过是他这么多年辛苦攒下加上邰伟偶尔接济的钱,几千块,但买的不是那人男人的命,而是自己的。

***

秦明自认自己是个有水准还有道义的杀手。

有没有道义咱们不能评论,有水准倒是真的,这么多年,找上秦明的人不少,什么阶层都有,比如因为遗产而被委托干掉的那老头,心脏不太好,区区一两个恶作剧人就在家里没了……还有那个自以为很高明的工地包工头,想包二奶倒是娶个傻点的老婆啊,好在他平日里作恶多端,没事儿偷工减料,被自己豆腐渣工程的工地砖头当场砸死,死因没查出来,倒是被人查出来多起因为豆腐渣工程而酿造的惨案都有他参与,反倒没人追究他的死因了……还有因为贪污而害死了一家人无辜性命的法官;与奸fu同谋企图将公司亏空的傻女人……

秦明自认为自己游走在这黑暗里游刃有余,你问难道没人查吗?呵,那些请他出山的人撇清关系还来不及,自然会尽心尽力帮他掩盖证据,再说,他每一次的出手都是要经过数天甚至数周的精心策划,谁能找到证据?如果连家人都不追究,那群吃官饷才不会跟电视剧里的神探一样,吃饱了撑的没事给自己找事。

只是,就那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一个明显是来自网吧的大众IP通过自己一周前散出去的秘密号码找到了自己,手头最近有些拮据,又被房东催房租催的紧的秦明就接下了那笔便宜的买卖,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是个有道义的杀手,在和对方只聊了三句话的时间里就把对方能查到的家底查了个遍,一个穷学生,该收多少他门清,不过出乎秦明意料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大费周章地找一个地下杀手只为了……杀掉自己?

“切!自己关在房间里割个手腕的功夫,还这么兴师动众。”

清空记录的秦明因为吃光了存货不开心地嘟囔,但那张分外白净的脸在大脑里挥之不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记得深刻,秦明狐疑地拍拍脑袋走出门,觉得自己可能中邪了。

***

杀人最高明的境界就是要做到天衣无缝,浑然天成。

这次的雇主身份简单,秦明以前也干过类似一票,那是某个肮脏豪门的私生子,也住在那些社会最阴暗的角落里,那家人的老婆怕节外生枝请他出手,对付那种人简单,因为没人会去在意他们,随便将他们引到一个小江小河旁边推下去,或者伪装成抢劫案,十有八九就会马上结案,这世上,就是有人的命不值钱,不值钱至斯。

下午他从自己的箱子里搜出一套校服披在身上,伪装成一个高中生钻进那个雇主资料上的地址,破旧的弄堂、呱噪的老女人,秦明骑着脚踏车在弄堂里游荡了两圈就觉得能在这种破地方活下去的人还真是够了不起的。

不过这种地方的人有一种好处,被贫穷折磨的他们很难对其他人产生更浓厚的兴趣,他们会比很多人更加冷漠,秦明放心大胆地在里面晃荡了几圈后施施然离开,他确信不会有更多人会对他有印象,一个逃课的年轻学生窜进这种小巷子再正常不过了?换句话说,这种地方还会缺坏学生吗?

看着那个白净脸和对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家伙吃了半个多小时的晚饭后,秦明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心中腹诽:这基因突变真是个没道理的东西,那种人还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儿子?

就在秦明在心里用各种简单到令人发指的方式将那个此刻正坐在屋里的清秀男孩一百遍掉,一边翻着白眼想着是怎样的青春期难题会让自己纡尊降贵来收拾这么个无聊的高中生……想着想着,他准备收工了,这么简单的case,再观察多久都是浪费时间,一公里外废旧工厂旁边的护城河很不错,有一段栏杆年久失修露出了个缺口,大晚上的没看清楚掉下去……

“靠,什么玩意儿?!”就在秦明准备离开的当口,他眼看着镜头里那个恶心的男人不知道因为什么把碗砸在了地上,肥大的身躯越过桌子,一把薅住男孩的头发,扭打间秦明能够清晰地看到男孩因恐惧而泛红的双眼,男孩被男人一路拎进房间,接下去发生的动作秦明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接下去不阻止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

“Shit!”秦明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样愤怒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他的脑海里一些记忆如同纷乱的碎片一般闹哄哄的塞的满满当当,碎片拼凑起来是一个和恶心的男人差不多的脸。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样有些尖锐的东西,朝着男孩房间的窗口投掷出去,不知是什么缘故,那东西直直地撞破窗户,只留下一个匀称的小洞,砸在男人的脑袋上,顷刻见了血!

以为自己就要下地狱的方木发现男人刚刚在自己身上撕扯的动作停了下来,好像还能听到一阵阵惨叫声,他睁开被泪水糊住的眼睛,他看到男人一边痛呼一边捂着脑袋,指缝间能看到有血留下来,地上落着一支他在邰伟家见过的年轻人很喜欢玩的投射出去的飞镖,塑料材质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没功夫去研究这些问题,方木攥住自己的衣服,闷头冲了出去,拐过弄堂口的时候把出门倒垃圾的隔壁王阿姨吓了一跳:“要死哦,走路看着点……”

方木低头说了声抱歉,脚下没停,直冲出去,王阿姨抚着胸口,目光晦涩地看着方木的背影,背后传出那个畜生也不如的男人的咒骂,不停摇头:“真是上辈子造了孽了哟……”

呼哧,呼哧……

急速的奔跑透支了方木的体力,但他好像一点没感觉到身体有多疲惫,一股强大的近乎毁灭的力量在支撑着他,他再也活不下去了!这样的日子,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他都无法忍受!奔跑间,他被扯裂的衬衫重新敞开,胸口上是刚刚男人大力留下的指痕。

不只秦明知道废弃工厂旁边流经护城河,方木也知道,他太清楚了!他曾在这里徘徊过无数次,却始终没有那个勇气一走了之,但今天他拥有了这份勇气!

冰冷的河水瞬间包裹住他的身躯,沿着他的鼻孔、嘴巴,涌进他的喉咙、鼻腔、肺部!灭顶般的窒息和痛苦让方木想要挣扎,但不会游泳的他只是徒劳地和无情的河水拉锯,但最终赢家会是谁,他和河水都心知肚明。

在方木觉得手脚疲软、精神涣散,灭顶的感觉排山倒海向他袭来时,他的胳膊下面穿过一双手臂,来人将他的下巴护住,托出水面,但方木此时失去了神智。

秦明累死累活将方木拖上岸,将对方扔在一片平地上,喘了两口气,静静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方木,咒骂一句:“MD,我是脑子坏掉了吧!”

但该死的,这张脸从那张一寸照开始就像爬山虎一样不死不休地缠绕在他的大脑里,他知道自己疯了!

他甩开膀子,熟练地按压对方的胸口并进行人工呼吸,动作标准的可以让新进医院的菜鸟医生感到羞愧,就这样进行了几个来回,方木一阵呛咳,河水从他的鼻腔和嘴巴里流出来,开始恢复神智。

等方木睁开眼睛,看清自己周围的环境,并回忆起自己昏迷前想做的事后,惊慌地从地上爬起来,在看到一旁秦明看着自己的眼神时,吓的直往后爬:“你!你是谁啊你?”

将头发上的水甩了甩,秦明没好气地走过去,扯过方木的衣领,目光扫过方木胸口的指痕时又冷了几分:“我是谁?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对,你TM都把命卖给我了,谁准你死的!”

“卖、卖给你?你……你!”方木瞪大眼睛,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双眼睛因为哭过和跳过河的缘故,越发湿润,看着秦明心口一跳。

“你是那个杀……杀手?”秦明有点不爽看着自己的眼睛里带上的恐惧,他松开方木的衣领,改为捏住方木的下巴:“喂!杀个P的手啊!你电视剧看多了是不是?算了,跟你这种小P孩也说不明白,不过,我刚刚说的你记住,你的命是你自己卖给我的,我还没动手,你敢死一个给我试试看!”

方木偏头挣开秦明的手指,哂笑一声:“那些钱我不要了,不用你杀我,一开始就知道是个蠢……呵,蠢到不行的主意,以为自己没有勇气,可我现在有了!没必要连累你,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不是真是杀……杀人的,可没必要杀我,你走吧,我在这里跳下去不会有人知道的,等我死了,别人找到我也会知道是我自己想不开,你走吧!”说着,自顾自地站了起来,像是没看到秦明一般,绕过对方又是往河边走。

“MD,你……”秦明现在觉得自己是真傻B了,说难听点,他不是没碰到过雇主要杀的人自己死掉的情况,以往他都是乐见其成,省了自己麻烦,他钱照拿,管什么道义不道义,可眼前这个人!从看到对方那张照片开始自己就浑身不对劲,大费周章地跑到这种破地方,蹲在墙头看了一个晚上这个人吃饭,刚刚看到这个家伙头也不回地跳进河里面自己那一刻差点心跳骤停!

 

 

“嘿,秦明,我诅咒你,将来,你一定会遇到一个人,等你遇到的时候,你TM一定会像个傻B一样栽下去,你这个冷面无情的家伙,我诅咒你!诅咒你也会像我一样会因为爱上一个人而动心,然后变成一个傻B!”

 

 

三年前,林涛站在大雨里冲着自己的怒吼还在耳边,那时候他怎么说来着,哦,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对方比了下中指,可没成想,游戏人间的自己有一天会对一个小屁孩……动心?

“MD,动就动了吧!”秦明一把攥住方木的后衣领,将对方扯回身,勾过脖子,直接堵住方木看起来很柔软的嘴唇,嗯,秦明满意的闷哼,确实很软,还湿漉漉的……

方木觉得自己这一天过的简直……

这么多年活在那个男人阴影下的方木知道,有些男人就是会对男的……你懂的。

但是,为什么偏偏都是他!嘴唇碰上嘴唇的时候方木还是愣住的,直到对方轻车熟路地把舌头伸了进来,肆无忌惮地扫荡自己嘴里每一寸空间,方木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挣扎,却不想这个看似羸弱的杀手力气却出其的大,直把他吻的都快不能呼吸的时候才大发慈悲地松开自己!

方木顺势用力推开对方,却不料反作用力的作用,他骂人的话还没冲出口,脚后跟一个悬空,他又掉下了河!

秦明慢条斯理地蹲下身,将方木从河里拎起来,又没忍住地在方木的唇上印了一下:“我叫秦明,自由职业,晤……我喜欢男人,而刚刚……不,我算是对你一见钟情,小孩,听话点,明天晚上12点在这里,带上你所有的东西,我带你走……放心,我不是变态,至少不是你家里那种变态……如果你想过上另一种生活,那就跟我走,我保证,我会对你负责的。”

等方木第二次被秦明从河里捞出来,没等自己说什么,对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除了方木手里多出来的一块用白金链子穿过的一块金属薄片,上面只有一些简单的花纹,中间围绕着一个秦字,落在方木的手里不过半个手掌的大小,很轻。

鬼使神差的,方木将这块牌子在手中握紧,看着秦明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

男人又赌输了钱,每次赌输了,他一定会去弄堂后头在路灯下面简单架着个铁架子卖点烧烤的老宋那边坐坐,用兜里有些脏污的二十块钱买几罐啤酒再买一两串烤肉吃吃,一边骂骂咧咧抱怨着世道,抱怨自己的人生,连有些昏黄的路灯都碍他的眼,往往这个时候,老宋和其他的顾客只是间或抬眼看他一眼,其中饱含轻蔑。

今日如同往常,男人将二十块扔在油腻的木头桌上,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老宋的摊子。

午夜的破旧弄堂,走了没几步就没了路灯,这一整块地皮就像是被外头繁华的城市抛弃的角落,阴暗、潮湿、冷漠,一如住在里头的人。

男人努力睁开自己的有些浑浊的眼,在黑暗中摸索着回家的路,偶尔被地上的碎石头绊着脚,好几次差点跌倒,勉强扶住旁边的墙壁才站稳,不意外的,空旷的路上不断能听到男人的咒骂。

“方建国,你为什么还没死?”

“谁!”一个凄厉的女声在他旁边炸开,男人的酒一下子被吓醒了一大半!一阵阵阴风从他的后颈处吹过,他神经质地转头,那个女人的声音在他后面继续不依不饶地响起:“方建国,你怎么还不去死?”

“谁?方红,你这个贱人!你别装神弄鬼!你死了,你死了!你死老子都不会死!”

什么东西在旁边闪过,方建国惊的往后退,没几步,有人从后头扶住了他,他吓的转身,分明没有人!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扶的地方,那不是幻觉!有人,谁?难道真的是……

“方建国,你怎么还不死?!”凄厉的女声在他后头炸开,这一次他回头看到了方红的脸,真是她的脸!流着血,那个被他失手砸到的脑袋上,那个位置……

方建国大叫一声,慌不择路地往后跑,一路上他觉得自己的脖子像被什么刺到,他抬手摸了摸没什么东西,满心恐惧的他不停地跑……

他觉得自己的心好重,越来越喘不上气,为什么前头的路越来越远,越来越黑……他快不能呼吸了,他看不见自己的脸变的越来越青白、越来越难看,他不停地跑,可他跑步的速度比一只走地鸡都慢。

扑通……

他肥硕的身躯倒在地上,他伸手想往前爬,可没爬两步,他再也爬不动了,他在又惊又怕的无人夜晚,咽下了自己最后一口气。

秦明从无人的角落里走出来,鄙夷地看了一眼男人的尸体,随后离开。

 

***

第二天夜里,方木如期而至,整整一天,他被jc和邻居们包围,男人死了,死在无人的深夜弄堂里,这样一个破皮无赖,这样一个毫无价值的男人,在邻居们无情的批判和冷漠的职责下,所有人都是匆匆走了个过场就认定男人死的清清白白,也死的莫名其妙,反正就是死了。

一直到此刻站在工厂边看到秦明开着车来到自己面前的方木还是恍惚的,那个十多年来就像一个逃不脱的噩梦的男人就这么简单的……死了?

“上车。”

方木木然地坐上车,看到车窗外开始流光溢彩,他听到自己过于冷酷的声音:“你做的?”

“是啊,怎么样?杀那么个人,太简单了。”

方木低下头,此时此刻,他才开始有了真实感,他终于摆脱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死了!想着想着,方木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酸,他抬手捂住眼睛,很久才能正常开口:“谢谢你……”

秦明看了他一眼,伸手揉了揉方木的头发:“没事的,以后……再也不会了……”

“恩……”

“恩,对了,我还有个问题,你确定你要跟我走……”

“……”

“秦明,我现在在你车上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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