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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真』人语驿边桥 (25)

第二十五章

熟悉的饭店,可那些熟悉的人却已都不在了。
侍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白先生,就是这里。”木门被拉开,风天逸对着来人露出一笑:“庭君哥哥,好久不见。”
不似年少时的戾气,现在的风天逸一双眼睛冷静到让人看不透他内心的想法。白庭君见他虽是笑着,可笑意一点没达到眼睛里。随即,他注意到风天逸别开眼朝他身后望去,许是以为能见着那人吧?他没有错过当风天逸发现自己身后无人跟随时闪过的失落,很好,这让他心里平衡了许多。
白庭君施施然地落了座,脸上也是客套的笑容:“看风弟如今模样真是大不相同了,这身军装当真是神气,即便是当年的风伯伯怕是也不及风弟现在的风采啊。我虽人在上海,可一直不停地听到从陕北传来的消息,天逸弟弟,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除却那几个老的,就属你该是最得少帅心意的吧?”
风天逸只是轻笑,不理会白庭君言语当中的试探,只是喝了口茶,语气淡然:“若非当年承蒙庭君哥哥教导,天逸又何德何能坐到今天的位置,这一切,我风天逸可都不敢忘。”说着,给白庭君也倒了一杯茶:“庭君哥哥,这里的茶还是一如往昔的好,怎不试试?”
白庭君也不客气,举起来品了一口:“恩,确实不错,只是风弟如今春风得意,却只是请我喝茶?不该是请我喝酒才是么?”风天逸看了他一眼,像是真的在思考他的问话,许久才道:“酒虽能助兴,也能乱性,可是军中大忌。天逸已经多年未沾酒了,却是疏忽了,从灵,去,让店家上壶好酒,怎能怠慢了兄长。”
向从灵躬身称是,走出了包房。
见只剩两人,白庭君再也装不下去,收了笑脸:“风天逸,你此次约我来,不会只是请我吃顿饭喝个茶的吧?”
风天逸心中暗笑,这白庭君几年未见,倒是比他还沉不住气:“怎么?兄弟分开多年,莫非白兄以为小弟我请不起这顿饭?”
白庭君语塞,看着风天逸波澜不惊的面庞,失笑:“呵呵,我才说士别三日,怎么我倒是先沉不住气了?果真是后生可畏,风弟,我怎么会那么认为?短短五年,这上海大半的军械产业都快成风弟的家产了,如今,我还怎敢小瞧了风弟呢?”
风天逸这时眼中才有了些笑意:“想不到白兄知道了?我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呢。”
“是很好,不过我白庭君在上海这么久,这点人脉还是有的。况且,天下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从东三省冒出来的神秘老板,我若猜不出,当真是白活了那么久。”风天逸又给白庭君倒了杯茶:“庭君哥哥还如此年轻,怎么把自己说的竟似个糟老头子似的,倒叫弟弟惶恐。”
白庭君看着那杯茶,想看透对面风天逸的想法,可偏偏现在的风天逸当真是宠辱不惊,半分失控的情绪都捕捉不到,他终是放下了茶杯:“为何不问?”
风天逸不傻,面色没有半分的改变,只是喝茶:“为何要问?”见他这幅模样,白庭君心中有气,将茶杯重新举起,一饮而尽:“怎么?不担心他现在已经忘记了你,真正成为我白庭君的人了?你知道的,以我的心思,想让他爱上我,绝非难事。”
风天逸神色淡漠,将茶杯放下,叹了口气:“是的,以庭君哥哥的手腕,想要让谁爱上年都绝非难事,可惜,偏偏他一定不会。”
真真是气人,偏生白庭君还是想问:“为何?”风天逸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因为我比你更了解他,他那么倔,做什么事情都是一根筋,认定了一样东西就绝不撒手,虽然他嘴上一直不承认,可他竟能为我……”说着,他看了一眼白庭君:“如此,我怎还会不明白他真正的所思所想呢?你说,是不是?而且,以我对你的了解,如果他真的变心爱上了你,今天,你不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你是那么骄傲,恨不得将我踩在脚底下,怎么会放过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呢,是不是?”
白庭君这才知道,自己彻底输了,或许不是今天,五年前他就注定输了,所以当年他明知道他要逃,还是装作不知情,让他逃了,不属于他白庭君的,他怎么费尽心机,还是得不到。
这时,向从灵拿着酒走了进来,风天逸接过酒瓶,放在桌上:“既如此,我怕兄长是没心情和我吃这顿饭了,从灵对酒的判断一贯很好,我想这会是瓶好酒,兄长在这慢慢享用,弟弟我先走一步了。”说着,竟真的起了身准备离开。
“风天逸,你不问问我他在哪里?”
风天逸拉门的动作停下:“如果你知道,怎还会等五年?你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
“你不怕找不到他?”
风天逸一笑,目光坚定:“不怕,只要他心里有我,迟早,我会找到他的。”
“可你现在的身份,如何还能跟他在一起?你以为现在已经天下太平了吗?很快,这整片国土就要狼烟四起,日本人筹谋了这么多年,你以为就凭你们那些小动作,就能够阻止他们的脚步?”
风天逸转过身,面上还是笑:“听白兄的意思,只怕还有更大的阴谋?呵呵,那我也不怕,所谓古语有云: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日本人再厉害,不过区区一个岛国,我中华子女千万,还怕赢不了这场仗?况且,想吞这块蛋糕的并非日本,白兄,我倒是希望你去奉劝你身后的那些人,该搞清楚,究竟该站在哪一边!”
“那你兴办那些产业做什么?你是一个军人,为何会对那些感兴趣?若你真是满腔热血,又怎么会瞒着你的少帅,用风家的名义插手那些?”
风天逸将帽子戴上,重又转身:“白庭君,我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却想不到……呵,这仗难道还能永无止境地打下去不成?我知道我风天逸的身份,知道我这颗心这个人最后要的是什么,一个军人的身份能够带来多久的荣耀?战争结束,难道国内就会太平了?在找到他以前,我必须保证我们有后路能全身而退,那才是最重要的。若是我风天逸还没有能力护他一世周全,我又怎么配得起他的情谊,又怎么配重新拥有他,白庭君,这点,你永远不会懂。”
说着,推开门离去,徒留下白庭君一人。
许久,白庭君将那酒瓶打开,仰头将那烈酒灌了下去,痴痴地笑:“还真,今日我才知,我究竟输在了哪里……”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
7月7日夜,日军在北平西南卢沟桥附近演习,借口一名士兵失踪,欲进入宛平县城搜查遭拒,遂借此机会向中国守军开枪射击,第29军奋起反抗。
这一夜后,日军发动了全面进攻的指令,各地硝烟四起,酝酿了这么多年的战争终于揭开了帷幕。
湖南,长沙。
距离事变过去数月,长沙也不断地遭到日方空军的突袭,整个长沙城笼罩在战争即将爆发的阴霾之下,有钱人家开始筹钱准备想办法逃离长沙,前往重庆。
因害怕被发现,羽还真所在的秘密组织迁往了山中。
这日杜若飞得了消息,欲与众人分享,却听得雨瞳木从外头奔来:“快,快!山脚下那块地,我们埋了地雷的!我刚见一伙日本兵要靠近,他娘的,绝不能让那些狗日的活着!跟我走!”
羽还真随着众人,拿起搁在门口的长枪,冲了出去,雨瞳木特地跑到他身边:“还真,我们这里就数你枪法最准,一会儿,可一个都不能放过啊!”羽还真想到那些死去的同胞,心下激愤,点了点头,握着枪的手越发坚定。
一行几人靠着树木的掩护,沿着山路向下行,不一会儿就看见了雨瞳木所说的一小队日本兵。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来路,不过人确实不多,松松散散的七、八个人,穿着印着他们国旗的军装,那标志刺的羽还真他们愤怒非常。
小心翼翼地藏在树木后面,一点一点地靠近他们,许是天热,而且以为这是无人的山头,那几个日本人走的累了,个个将枪放下,开始休息。
杜若飞一喜,低声道:“好机会!还真!”
羽还真点头,拉动保险,瞄准为首的日本兵,一枪开去,只见那日本兵头上一个血窟窿,下一刻倒地不起。
但此举也激动了其他的日本兵人,刚刚还懒懒散散的鬼子们一下子将枪起,循着羽还真打枪的方向一阵扫射,几个人早有准备,在他们开枪扫射的时候,便伏下了身,所有的子弹都打在掩护他们的山壁上,激起尘土飞扬。
在扫射的掩护下,两个小兵快步绕了上来,雨瞳木大叫一声:“不好,还真,替我掩护!”羽还真应了一声,再次拉动保险,将枪反举,也不看谁,对着扫射的方向也是一阵射击,恍惚间似是听到有子弹打入肉体的“噗噗”声,心下大快!
雨瞳木是个练家子,拿出一直别在腰间的刀,尘土飞扬间,那两个绕上来的小兵还没能发现他们的身影,就被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雨瞳木割了脖子。
少了这几个主力,杜若飞瞅准时机,又是崩了下面几个鬼子,羽还真见此好机会,也不躲藏,换了新子弹,大着胆子站起身,对准还剩下的两个小兵,沉着射击,终于,这一队落单的日本人尽数被射杀!
雨瞳木跑过来拍拍羽还真的肩膀:“好小子,枪法是真好!胆子也大,要没了你可怎么成?”一旁听到的杜若飞,面色有些不好看,羽还真注意到了,羞涩一笑:“别这么说……”这时,余光竟见刚刚本该被雨瞳木割喉而死的一个小兵匍匐在地举起了枪,他大骇,推开雨瞳木,两声枪响,小兵的子弹打在了羽还真的小腿上,而羽还真的子弹则射中了他的头部。
雨瞳木刚想责骂羽还真,听得这枪响,再见羽还真打死小兵后,支撑不住地捂着中枪的腿倒地,大骂自己:“狗日的,怎么就没再补上一刀,还真,你怎么样?没事吧?”
几个人围了上去,杜若飞检查了一下:“还好,只是伤了小腿,没有打穿,雨瞳木,省省你那嘴上的功夫,赶紧的,把人送下山去,枪伤最耽误不得!羽还真这样好的身手,可不能耽误了!”
觉着杜若飞的话语不是滋味,但雨瞳木没功夫计较这个,和另一个大胖小伙架起羽还真就往山下跑,山脚下停着雨瞳木的车。
待上了车,羽还真终是支持不住,倒在了后座,雨瞳木从胳膊行撕下衣服,结扎在羽还真伤口上方三指处:“我啊,先给你简单地止了血,开这车快的很,半个小时就到医院了,羽还真你再坚持下!”
羽还真点了点头,雨瞳木见他还有意识,心下安慰,慌忙上了驾驶座,发动车子往市区而去。

本宝:昨天有人找我,说可以帮我把人语出成本子(现在还觉得是件很玄幻的事情)……然后我表达了一下我对销量的担忧(我是真感觉可能卖不出去,why?)……好吧,但我还是来问问宝宝们的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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